电影以暗色调的梦境开头，从独舞部分到合舞部分，艺术表现力上近乎满分，而魔王的邪恶表情让人不由得关心主角命运。这部电影讲述的是芭蕾舞演员妮娜为了饰演《天鹅湖》中两个完全相反的角色而发生改变自我蜕变甚至出现精神分裂，最后为艺术献身的故事。
这部电影最主要表现出来的是妮娜对艺术的追求，外表的“白天鹅”和内心无时不刻想要破体而出的“黑天鹅”。而妮娜母亲对她的控制欲、导师托马斯对她说“你需要释放自己”和莉莉对她角色的觊觎，这些都成为妮娜释放出内心的黑天鹅的导火索。包括电影中还反应出性和艺术的关系，以及女权意识的觉醒。
妮娜与母亲住在一起，刚开始的妮娜柔弱胆怯，着装是浅色系，房间属于粉白色调以及摆着许多毛绒娃娃。托马斯说妮娜饰演白天鹅是不二之选，但是她不具有黑天鹅的邪恶和诱惑。也就是说妮娜表现出的每一个舞蹈动作都来自于精准而严苛的“克制，非体内蠢蠢欲动的“激情”。于是托马斯告诉妮娜在家时尝试自己抚摸自己，他想通过这种方式让妮娜打开自己释放出自己体内的黑天鹅。
妮娜在慢慢蜕变，从丢掉所有毛绒娃娃到用纸筒堵门，她的幻觉越来越严重另一个自己的出现频率越来越高。随着妮娜感到的压力达到峰值，近乎崩溃，眼中的幻象也越来越血腥：她看望贝丝时看到疯狂毁掉容貌的自己；画像变成蒙克的呐喊者（母亲的囚禁力几乎成了妖魔）；她的肩胛上抓伤的地方迸现黑色的羽毛代表黑天鹅已经迫不及待要挣脱白天鹅的肉身。
妮娜偷了贝丝的口红香水等都暗示了她想成为贝丝这样的芭蕾舞者。那晚当“莉莉”与妮娜以同性方式欢好，莉莉背上的黑色翅膀纹身是一个关于黑天鹅的象征蒙太奇。此时有两种弦乐：阴险的大提琴与纤细忧伤的小提琴，交织在一起。当妮娜从高潮中醒来，她发现“莉莉”的面孔，是自己，这是第一次她在莉莉身上看到自己。
电影中妮娜母亲因为早年怀了妮娜而放弃了舞蹈，我们可以看出整个家庭是没有男性的，而母亲的面相偏男性化给人一种诡异的感觉。当妮娜第一次自慰，居然发现她妈妈就一直坐在她的房间里，就坐在她面前。母亲发现妮娜背部伤痕时，命令她脱掉衣服，这让妮娜感到十分羞耻。
母亲对妮娜舞蹈的态度，她对于女儿寄予厚望并承认她的努力但是并不认为她能把握这个角色，甚至在表演前夜讲她锁在房间。妮娜在母亲的变态掌控的压抑下中爆发了，先是语言上“我是天鹅皇后，而你永远只是个跑龙套”再到动作上用门夹伤了母亲的手、将母亲推倒在地找到门把。
值得一说的是影片配乐的起承转合，自始至终牵引着观众，经常在紧绷和松弛之间不断地来回切换。这部电影可说将跟拍镜头运用到了登峰造极，让观众和妮娜共同体会了忐忑不安，惊悚，担忧和挣扎。在妮娜用碎镜杀死了“莉莉”后她的表情变化让人对波曼的演技惊叹，从惊魂未定逐渐平息最后完全被黑天鹅攫住了灵与肉。电影的高潮部分是莉莉敲门恭喜妮娜演出成功，此时真相大白，妮娜杀死的黑天鹅其实是她自己，她恍然、惶然、悲凄、绝望、悔疚、无措、忍痛、坚忍……层次感极强的表演毫不脱力地支撑起这个最高潮的情节。
电影背景是芭蕾舞，包括整部电影色彩冷峻偏黑白，这很符合导演达伦？阿伦洛夫斯基的电影华丽病态的风格，女主妮娜追求的是艺术，为艺术献身的人往往是无疯魔不成活。自为之震撼的是妮娜身为黑天鹅的惊艳舞姿和带着白天鹅的角色献身在舞台，随着妮娜喃喃“我达到了……完美”全剧终，她潜意识知道她最大的障碍就是自己，于是她就杀了这个自己，让第二重人格，即，黑暗人格妖艳地上了位。
这个世界上，不疯魔不成活的，绝不止程蝶衣一个。经历灵与肉的双重磨难之后，黑天鹅与白天鹅在纠缠中合为一体，创造出完美的境地，俱获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