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影黑天鹅当妈妈说,请你一辈子做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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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ina已经二十八岁了,对一名芭蕾舞演员来说,这个年纪还没有所建树的话,可能需要考虑转行了。从小和母亲生活在一起的她,一直被母亲照顾的“很好”。她几乎没有朋友,除了跳舞就是和母亲待在她们的小公寓里。她的舞技被导师赞扬完美无瑕,然而并不是团里最闪耀的那位舞者。

最闪耀的那位叫Beth,她不单享有独立的化妆间,也是导师Thomas的“小公主”。当Beth终于因为年纪大了要退下舞台,Nina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里,她在俄罗斯著名的波修瓦音乐厅,成为了《天鹅湖》的主角白天鹅。

让我们记住这个梦。

美丽的公主在湖边散步,遇到了恶魔。恶魔如影随行的跟着公主,趁其不备施展了魔法,将公主变成了一只白天鹅。变成白天鹅的公主在湖中悲伤的起舞,眼泪不断从脸颊上滚落,却无可奈何。

醒来,Nina看着窗外的阳光回忆起这个梦,嘴角渐渐浮出笑容。她渴望梦想成真,能因为Beth的离开成为天鹅湖的公主。于是,她欣喜的和母亲分享她的梦。而母亲,穿着和梦里的恶魔一样黑色的衣服,在厨房里忙碌着,没有回应Nina。

Nina脸上流露了些许失望,但也许她已经习惯了这样的方式,自顾自的继续诉说她的梦。当母亲端来她的早餐——半个西柚和一颗水煮蛋,Nina象个小姑娘似的发出赞叹,母亲也象对待小姑娘一般回应她。

短短几个场景淋漓尽致的展现了母女相处的模式。外在她们一位是年过半百的母亲,一位是成年的女儿。但在内心深处,这个女儿可能刚刚五岁。

这类模式在生活中也很容易找到,当你已经快三十的女朋友和你说,我不能和你一起出去旅游,因为我妈不允许。她并不是在找一个托词,她可能真的太习惯自己的任何事情都需要得到母亲的允许。当你邀请她一起旅游度假的时候,她思考的不是自己想不想去,而是母亲对此怎么看。

Nina告诉母亲,也许这一季她会获得更多的演出机会。母亲说,那是当然的,因为Nina已经在台里待的够久了。看似母亲的回答是在认同Nina的话,但实则传达的是一种贬低。试问,哪一位舞者不希望自己的艺术造诣获得肯定?仅仅因为待的足够久才获得更多演出机会的话,不恰恰说明这位舞者能力的欠缺吗。

看到Nina垂下眼帘,母亲马上补充了一句:“毕竟你是最努力的”,这才让她的脸上重新恢复了笑容。看Nina吃完了简单的早餐,母亲让她举起手来,为她穿衣服。小小的举动,再一次验证了母亲对待Nina的方式,把她当做未成年的小孩子照顾。

当我传授心理咨询的共情技术时,也会发现学员们对共情理解的偏差。有些人可能认为重复来访者的话就算共情的一种,有些人认为说几句“你太不容易了”、“你太棒了”就算共情。而还有些情况下,新手咨询师可能一不小心就和Nina的母亲一样,看似在肯定对方,实则否定了对方的自我价值。

心理咨询中的共情,生活中对他人的赞扬和肯定,都要基于一个基础:你看见了对方当下的心理需求。可往往很多时候,人们脱口而出的是自己的意识或潜意识的立场。Nina的母亲把Nina当做孩子,否定她作为成年人在职业上的能力。她无法真心为Nina的成就高兴,她需要Nina的“无能”来突显她的重要性。

Nina也尽力满足母亲,用小孩子的方式赞叹西柚漂亮的粉红色,举起手让母亲帮她穿衣服。甚至她的房间是没有锁的,卧室的布置也完全不象一个成年女性,而是七、八岁的小姑娘。在地铁上,当她看到另一个和她一样打扮的姑娘,不自觉的模拟起对方撩头发的动作。

虽然Nina的外在是一名成年女性,可是她的内在还不知道如何做成年人。还记得影片开始的那个梦吗,她好象被恶魔施了咒语,停留在了白天鹅的纯真中。看似洁白无瑕,却失去了人生许多重要的体验和发展。所以,她羡慕其他姑娘散发出的成熟魅力,不自觉的想通过模仿来让自己的行为举止符合自己的年纪。

确定团里重新选拔主演,Nina悄悄去了Beth的房间,偷了她的口红。口红是女性成年的标志之一,为什么小女孩喜欢擦母亲的口红,这是一种希望向母亲的女性身份认同的开始。艰难的爬上梳妆台歪七扭八的将口红涂在嘴上,把自己的小脚套到母亲的高跟鞋里跌跌撞撞的走路,把母亲的连衣裙披在自己身上照镜子,都是一个女孩走向成年女性的必经之路。对于“小女孩”Nina而言,她也在学着成为成年女性,学着站到舞台中央。

选拔的过程并不顺利,Nina很沮丧。导师盛赞了她“白天鹅”演绎的部分,但对她“黑天鹅”的部分却很不满意。听说导师曾经和Beth有一腿,Nina也想去试试美色的作用。于是她化了妆,涂了Beth的口红,怯生生的走进了导师Thomas的办公室。

Thomas是认可Nina舞技的,但他知道在Nina身上最大的问题是如果不打破这份“怯生生”的脆弱感,无法将代表欲望的引诱王子的“黑天鹅”演绎出来。于是,他故意说角色已经给了其他女孩,试探Nina的反应。

果然Nina只是无助的眼眶含泪,转身想离开。Thomas拦住了她,问她是不是就这样走了?如果Nina完全被母亲占据,毫无反抗的动力,她就不会走进导师的办公室来争取这个角色。Thomas欣赏Nina藏在恐慌怯懦下面的欲望和攻击性,希望可以将它们激发出来。

Thomas告诉Nina,完美不是控制能达成的,她需要释放自己。Nina听不懂,因为她从小在母亲的管束中长大。为了让母亲高兴,她习惯压抑自己的感受去取悦母亲,做母亲的“小女孩”、做母亲的“白天鹅”。她也许已经忘记了,自己也是一只骄傲狂妄的“黑天鹅”。

健康的母女关系是女儿能向母亲进行认同,同时部分和母亲分离。她在成长中渐渐拥有了独立的自我,同时母亲可以作为她的导师在她身边陪伴,但不控制和阻碍她对自我发展的探索。可并不是每个女孩都能有幸获得这样一位母亲,如果母亲不愿意和女儿分离,需要女儿让她们感受到自己是个“好母亲”,女儿就会出现人格发展的扭曲。而我们在临床工作中,也会遇到这类求助者。这些让咨询师特别舒服的来访者们,在咨询中重复着早年和母亲的关系。我们的工作,恰恰是成为她们不一样的“母亲”。鼓励和肯定她们独立自我的部分,帮助她们一步步从“母亲”身边分离”。

想成为自己,释放自己的天性,包括攻击性和欲望的Nina,却不忍心让母亲失望。母亲甚至没有意识到她只希望Nina在自己的掌控中,做一辈子她的牵线木偶。别说Nina去开创自己的世界、过自己的生活了。就算Nina有自己的想法,母亲都是不允许的。母亲会把失望和埋怨挂在脸上,会用极端的行为比如直接要把蛋糕扔到垃圾桶里来刺激Nina。所以,Nina不知道如何在成长和满足母亲之间找到平衡,内心充满了因为这种冲突带来的焦虑。

我们常说,身心是一体的。当心中的郁闷、焦灼、恐慌等负面情绪累积到一定程度,身体也会出现相应的各种症状。Nina又开始在背上发疹子了,而她半夜总是无意识的去抓它们,以至于把背抓的一条条的。

背上的抓痕,又成为母亲管束Nina的一个理由。不顾Nina的反感硬是给她套上塑身衣,缠住她的双手,看着她入睡。Nina越脆弱,对母亲而言自己就越有存在感。

母亲和Nina建立的关系就是我们精神分析中经常谈到的“共生幻想”,它常见于母女之间,当然也出现在母子或恋人们的关系里。共生幻想是一种对关系的幻想,关系的一方认为另一方能完全满足自己的内在需求,也能完全理解自己的任何感受和想法。当然,哪怕亲如母女,女儿也不可能完全满足和理解母亲。一旦女儿做不到,母亲就会为此责怪女儿,因为陷入共生幻想的母亲根本不会意识到女儿是一个独立的个体。

这个时候女儿怎么办?只能不断扭曲自己,忙碌的观察和体会母亲需要什么,没有心理空间来探索外部世界,来思考自己需要什么,当然也没有时间和其他人建立关系。女儿的视角变的单一,她的世界只有母亲。

可是,这种情况终究会因为女儿的一点点长大而有了新的挑战。母亲发现,自己越来越不能掌控女儿了。如果母亲因为种种原因执着的抓着这份共生关系不放,如同Nina的母亲,那么她会变本加厉的控制女儿。她不希望女儿变的强大,会打击女儿的任何成功,打消女儿想要更好发展的念头。

所以当Nina选拔失利的时候,她告诉母亲,她想要和导师聊聊,再争取看看。母亲立刻说,这是没用的。然后她补充道,也许你可以在“猫”里跳个角色,或者导师会让你担纲“天鹅湖”里其他天鹅的角色,这也很好啊。看似在安慰Nina,实际在阻止她去做更好的尝试。因为主角的人选并没有公布,Nina还是这个角色最有利的竞争者,为什么母亲已经认定她跳不了天鹅皇后了呢?因为Nina越平庸,越无能,越容易被控制。

恶魔只能欺负白天鹅,试试看掌控黑天鹅?

这类母亲在生活中也会偶尔遇到,我有个亲戚,是位快四十岁已经成家立业的女性了。逢年过节的时候给奶奶打了电话探望一下,被她的母亲知道了,立刻告诉大家。“你们知道吗,我们家某某懂事了,记得过节的时候给奶奶打电话了。”她母亲的口气绝不是讽刺挖苦,而是真心的替女儿高兴,替女儿骄傲。然而,这份骄傲是不是迟来了几十年?如果我的这位亲戚是一个五、六岁的孩子,的确她母亲的反应是恰当的。然而她已经是一个快四十岁的成年人了,她母亲对她这个成年人的平常举动的赞叹是错位的。

Nina终究拿下了这个角色,天鹅皇后。注意,是皇后,不是公主。公主和皇后的区别,对Nina而言是巨大的。而同时她要承受的压力也来了。这份压力并不仅仅是在舞蹈上,更大的压力是在她的内心。她要成为“皇后”了,那么母亲允许吗?

成为自己是一条痛苦的路,所以为什么许多人放弃了。除了不断的寻找“我是谁”,还要在内心打败同性父母,站在同性父母的位置上。有些人恐婚,也是不敢让自己也成为家庭中的男主人、女主人。似乎这是对同性父母的背叛,对同性父母的攻击。

刚拿到角色,Nina就被同剧团的女孩辱骂了。当然辱骂的原因是一个误会,然而在Nina看来这就是她惩罚的开启。如果这个刺激Nina还能消化它,当她兴高采烈的回到家,迎接她的却是母亲房间满屋扭曲的画作。

母亲买回了一个大蛋糕,当Nina因为胃不舒服希望浅尝一口蛋糕的时候,母亲立刻板起了脸。这就是共生幻想的典型表现,母亲想和Nina一起通过吃蛋糕的形式来庆祝的时候,Nina不能以任何理由拒绝。

作为台里新的天鹅皇后,Nina拥有了Beth的房间,这是一种对原“母亲”、“皇后”的占据,一种攻击。所以Nina总也跳不好黑天鹅的部分,她不知道真正成为“黑天鹅”后,她会不会受到惩罚。

在宣布她成为下一任新的天鹅皇后的盛大晚宴上,她遭到了前天鹅皇后Beth的冷嘲热讽。可是成年人都知道,哪怕你没有做错,你只是获得了一些东西就可能被其他人妒忌。然而,做惯了满足讨好“母亲”的脆弱小女孩,对其他人的任何不满都会尤其在意,不会明白让别人满意根本不是她的份内事。

导师把她请到自己家里,问她是否有男友,Nina说都不是认真的关系。导师了解她对性的态度,让Nina从一个异性眼中看到了自己的女性魅力。可是回到家,她想拒绝母亲为她脱衣服,想拥有一丝隐私都很难。母亲把她背上的疹子归结为角色带来的压力,皱着眉头说知道Nina一定接不住这个角色。

为什么Nina总是抓自己的后背,之后出现的幻觉为什么也和背部和指甲相关?

一只可以展翅高飞的天鹅,需要长出她的翅膀。Nina的背后,就是她要长翅膀的地方。然而不被允许,不被母亲允许,也不被Nina内心的超我允许。但同时Nina需要长出翅膀高飞,外界也给了她可以高飞的天空。在双重夹击下,Nina只能通过精神疾病的方式长出她的“翅膀”。

任何事物都带有两面性,精神疾病也是。我被不少人问,为什么我得了焦虑症,为什么我得了抑郁症?为什么人们的精神疾病如此不同?因为不同的疾病,疾病的呈现方式,都是有意义的。就象Nina,她的家庭她的母亲不允许她长大,作为成年人许多正常的心理需求和发展都被压抑了,精神分裂是唯一她能让自己发展的方式。

得知Beth出了车祸,Nina更恐慌了,脱口而出是不是因为自己。虽然导师马上反驳,让她不要胡思乱想,可是Nina已经在内心种下了自己是个罪人的种子。果然,当自己要站上皇后的位置,就会害死别人,甚至也许未来会害死母亲。

但她还是想尝试一把,用健康的方式。她悄悄从垃圾房捡了一根木棍把自己的房门顶住,因为她的房门是没有锁的。房门,也是Nina的边界。一段关系无论多么亲密,每个人都需要他们的心理边界。心理边界如果被其他人攻破,就好象一个人没有皮肤一样,任何的触摸都会带给她灼烧般的刺痛。所以Nina用木棍把自己的房门顶住,母亲无法尊重自己的边界和隐私,她得为自己做些什么。

当排练房只剩下她和导师,一段情欲满满的双人舞后,Nina被Lily看破了她对导师的情愫。但,导师是Beth的男人。Nina很矛盾,抢走了Beth的位置如果还想要抢走她的男人,是不是也意味着Nina内心的黑暗?

泡在浴缸里,Nina出现了幻觉,以为自己的手指开始流血。

前一晚,母亲硬要为她剪指甲,将她的指甲剪破了。这是来自母亲的惩罚,她一定把自己心中的阴谋看了个一清二楚,Nina这样认为。

导师很沮丧,怎么Nina的黑天鹅越跳越差。因为Nina想缩回她的壳里,还是一辈子做个听话的小女孩安全。导师对此是愤怒的,他狠狠的指责了Nina一番。当Nina又企图用泪眼汪汪的方式应对导师的时候,得到的是导师更大的愤怒和失望。Thomas要的是令男人血脉偾张的黑天鹅,不是一个哭哭啼啼的小姑娘。虽然Nina把问题归咎在Lily身上,但她也清楚,再这样下去她将会失去的是她职业生涯中最重要的角色。

Lily是Nina成为黑天鹅最好的榜样。这个姑娘成熟,自我,光芒四射。地铁上面对骚扰自己的油腻老头,Nina只能把头扭向一边。Lily却可以对着纠缠不去的服务生直接冷眼,让对方一边凉快去。Lily代表着女性的魅力,充满力量感。所以当Lily来找她的时候,Nina毫不犹豫扔下不满的母亲和Lily出门了。

Beth是Nina象征意义上的“母亲”,而Lily对Nina而言是希望成为的样子。Lily既不服从Thomas,也不惧怕Nina的母亲,她成为了Nina的榜样。她想靠近Lily,看看对方是怎么做到的,也许自己也可以做到。

因为Nina到了生死存亡的时刻,她需要学习对母亲说“不”。在强控制且有共生幻想的母亲身边独立,对女儿来说多么困难。二十八年从来没成功过,现在也许是最好的时机。

当Nina从酒吧离开,Lily叫住她问她去哪里,一眨眼Lily拉着Nina上了出租车。镜头转变后的Lily已经是Nina的幻觉了,因为出租车司机看不见这个“Lily”,母亲也看不见。而Nina和Lily的结合并不预示着Nina是女同性恋,这是她与理想中的自己的结合。代表着欲望、力量、魅力的自己,用交合的方式融合在一起。

第二天在团里,Lily并不知道自己跟Nina回了家,还进入了她的春梦,她甚至为此觉得很有趣。这对Nina而言却很糟糕,她知道自己出了问题。她看到了Thomas赞许Lily的舞姿,看到了当自己跳舞的时候对方会把眼神滑向Lily。她不想再做母亲的乖女孩,回家她就把卧室里所有的绒毛玩具全扔了。

Nina跳的越好,她越恐慌。因为她认为自己能获得这个角色,成为天鹅皇后是因为她开始攻击母亲、干掉Beth得到的。这样糟糕狠毒的自己,会有人来惩罚她。她把内心黑暗的那个自己,投射到了Lily身上。听到Thomas要把Lily作为备选的时候,Nina害怕的哭泣起来。

从这个时候Nina的精神状态开始濒临奔溃,代表来自母亲的惩罚的指甲锉刀始终被她带在身边。在空无一人的练习室里,她频繁出现幻觉。先是以为Lily在和Thomas做爱,走近一看发现是自己在和导师颠鸾倒凤。医院看望Beth,Beth的桌上也出现了这把锉刀,而且Beth用它狠狠的扎向自己脸。这个时候,连Beth都变成了自己的模样。这些都是她的幻觉,她认为自己勾引了“父亲”Thomas,于是母亲就会来惩罚她。她一无是处,“母亲”会用锉刀将她扎的遍体鳞伤。

也只有当她陷入极度恐惧的时候,她才敢于反抗母亲。抓了一夜的背,是想把母亲对她的束缚抓破,长出属于自己的翅膀。哪怕成为恶魔,也没关系。

可是母亲怎么会甘心自己控制那么多年的女儿离开呢,她在Nina即将登台的那天自说自话向台里请假,说Nina病了无法进行演出。然后用袜套把女儿的手套住,还把她卧室的门把手藏了起来。然后,她就这样坐在Nina床边整夜守着的。

Nina醒来怒不可遏,她识破了母亲的伎俩,找到门把手想夺门而出。但是母亲依旧不依不饶,询问她:“我的小女孩去了哪里?”Nina直接掰断了母亲抓住她胳膊的手指,告诉母亲:“你的小女孩已经死了。”

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在街上遇到母女或母子激烈吵架?青春期或已经成年的孩子,冲着他们的老母亲怒吼,甚至会一把将母亲推倒在地。周围的群众往往会看不去,认为这孩子也太不懂事了。如果Nina和母亲争执扭打的这幕被旁人看到,大约围观者也无法理解Nina吧。但围观者又如何通过短短的一幕知道这个家庭发生了什么呢,有时孩子不得不通过和父母剧烈冲突的方式,去挣脱这个牢笼。不然,他们就会被母亲的“爱”吞没,成为共生幻想里被牺牲掉的那个。

Nina冲进音乐厅,因为母亲已经替她向台里请假了,导师决定让后备的Lily上。但Nina没管这些,继续给自己上妆。导师企图劝服她,但Nina反问他:“你已经对外宣布了吗?”因为她进入音乐厅的时候,看到外面的海报还是自己的名字,所以很笃定。导师犹豫了,于是Nina又追问:“你是不是想象Beth事件一样搞得满城风雨?”

看似在让导师难堪,但Thomas的嘴角却露出了意味声长的笑容。

一个人在原生家庭中被养育者强化了的行为模式一旦成形,会不自觉的认为这样的模式在他走入社会后也是可行的。Nina对母亲的顺从、屈服、眼泪汪汪,母亲都会展开笑颜。所以,当她在舞团里想要获得一些什么,她从来不会象个成年人一样有力量的去争取,很多次也是眼泪汪汪的认为会有效。也许有时真的奏效,可是如果不奏效,她就不知所措、慌乱的不行了。

可是Nina越努力顺从导师,拼命展现她脆弱的一面,越被导师质疑她能否胜任天鹅皇后的角色。不但Nina会遇到这种困扰,任何习惯在家里做乖宝宝的孩子,走入职场都会遇到这些困扰。无论他们的专业能力有多强,没人敢把重要的工作交给一个只会顺从领导和周围的人、遇到挫折就楚楚可怜到不知所措的员工。

只有当Nina允许自己心中“恶魔”的部分出来,她才可以有力量有策略的将差点失去的角色夺回。但很可惜的是她也为此付出了巨大的代价,她是以精神疾病的形式完成自己的成长。因为内在的超我是被母亲建立起来的,这个超我就象她的母亲一样束缚她,不允许她好好长大。

所以Nina认为自己成为了恶魔,她痛恨自己。这个“恶魔”也在演出中以Lily的形象出现,实际是Nina内心中另一个自己。她以为她把Lily杀了,可是当她完成了黑天鹅的演出,将成熟、魅惑、艳光四射的自己释放出来后,她的幻觉开始消退。正好真实的Lily来祝贺,帮助她从幻觉中走了出来,她才发现碎玻璃是扎在自己身体里的。

如果说之前Nina失去了现实检验能力才能在舞台上疯狂舞蹈,最后一幕白天鹅的殉情则是回到现实的她在忍痛完成艺术生涯中最后的精彩。就算粉身碎骨,她也要成为自己。所以,白天鹅悲伤的看向恶魔,而Nina悲伤的看向母亲,做最后的告别。“我无法成为你想要的那个乖女孩了”,台下观看演出的母亲一瞬间读懂了Nina深情的一瞥。

就和“天鹅湖”的故事一样,Nina二十八岁的人生也是一场悲剧。她没有机会寻找其他可能性,但更多的人还是有希望的。如果有人可以告诉她,母亲不允许的Nina心中的“黑天鹅”并不是恶魔,她想成为自己并不是对母亲的背叛,Nina可能未必走上绝路。

Nina的故事走向了尾声,二十八年用付出生命的代价才能找到自己。可是我相信,还有许多“Nina”正在挣扎着想通过更健康的方式长出翅膀。母亲是我们每个女性力量的源泉,也可能是噩梦的开始。如果你的母亲也象Nina的母亲那样喜欢为你穿上束身衣,也许向家庭之外寻求更多支持是更可行的方式。

作为娜塔本莉人,她和Nina的性格并不相同。仅仅从她的日常照就能看出娜塔莎的高傲。可是在影片中,她将脆弱无助的Nina演绎的天衣无缝,我看了三遍都意犹未尽。影片上映已经是十二年前的事了,但经典的艺术作品,的确可以穿越时光毫不逊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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